“这不算沾光。全靠你下苦呢,老板才给你开几个钱!”
“好呢,哥。我上夜班,一个月开八百呢。我听说了,在我前头干的那个锅炉工一个月才开六百。还是哥你有面子,我知足。前几天有这么一回事儿,几个喝醉酒的人闹事,保安治不住,我去帮忙把块头最大、脾气最横的那个小伙子胳膊扭住,弄得服服帖帖,完了老板还送我一条烟。嘿嘿。”
“遇到和人打架的事情你离得远远的,逞啥能呢?省得挨了误伤。”我教训黑蛋儿。我看他有点儿过于满足现状,需要适当地泼点儿冷水,“干活儿也悠着点儿,累病了不见得有人能管你!”
不幸被我言中。过了大约十来天,忽然我接到黑蛋儿的电话,说他在医院躺着呢。他肯定是累病了。
我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了一下,急忙到医院去看黑蛋儿。正好病房里没有别人,我进去的时候黑蛋儿满脸喜庆,竟然还哼哼唧唧唱秦腔,只是脸色仍然黄里带灰,看上去没有光采,人仍然在病床上躺着。
“怎么回事儿?”我问。
“啊呀,哥您来了。不要紧,我在外头吃坏了肚子,不停地拉稀,虚脱了。在这儿打了几针,没事了,我估计明儿就能去上班。嘿嘿,没事没事。”黑蛋儿嘻皮笑脸说。
“我看也没事儿。看你高兴得嘴都咧到腮帮子上去了,有啥喜事儿,躺到病床上还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