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把椅子推到后面,起身站了起来,这种言辞绝对不能——对,也决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他必须趁自己一时性起开始砸家具或者往画上扔瓶子之前,马上离开这个房间。这些枯燥无味、嗜酒如命、不明事理的肥猪!他们是不是想要模仿《布莱克伍德》杂志上的那些劣等故事,一周又一周、一年又一年,一字不差地重复同一套恶毒的胡话?难道他们里面就没人想点新的东西可说?唉,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哪!我们的文明——这种建筑在威士忌、《布莱克伍德》杂志、“波让”绘画上的邪恶文明,是多么糟糕啊!上帝可怜可怜我们吧,毕竟我们都属于这种文明啊。
弗洛里可没这么说出来,而是极力地避免形之于色。他站在椅子旁边,略微向众人倾了倾身子,脸上说笑不笑的,一幅拿不准别人喜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恐怕我得走了,”他说,“很不凑巧,我在早饭前还有事情要料理。”
“留下再喝点儿吧,老兄,”韦斯特菲尔德说道,“上午的时间还早呢。来杯杜松子酒,给你开开胃。”
“不了,谢谢,我真得走了。来吧,弗劳。再见,莱克斯蒂恩太太。再见,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