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尘补刀道:“前半段都说中了,我的确预备逼宫。”
……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或许是史上第一个被提前告知皇位不保,甚至人头都不保的皇帝了吧?
燕尘像是能读懂我的心声似的,他幽幽地望向那盏油灯,道:“但我不会杀你。我即便是做了乱臣贼子,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爹犯下的罪不应当由你来承担,所以我答应你,纵是逼宫那天,我也不会伤你分毫。我只反李家的江山,不会伤害你李扶摇。”
这有什么区别?
“按照你的意思,你逼宫成功后,就把我软禁在深宫里,做一个前朝后主?供全大宴人耻笑,耻笑我不仅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废柴,还是一个亡国的罪人……”
他不吱声。
我气极反问:“燕尘,你就没想过,其实这一切都是阴谋?”
“皇上,如果你此行来是给我讲故事的,那不必了。军中纪律,一切只看证据和结果,所以你有证据吗?”
我哑然。
亏我在益州的时候还乐观地想,就算我丢了最直接的证据,可是依着燕尘和我的关系,他至少也会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听完我的话。
可我忽略了,我和燕尘现在还哪里有什么别的关系啊?在他眼里,我充其量是个认不清现实的“杀父仇人之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