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噙着眼泪正要开口,炕上的小山子突然又翻腾呼号起来,两手还撕扯着胸口的衣裳,指甲把胸口的皮肤都划出道道血痕。
狄仁杰命令道:“沈槐,你把他按住,我来施针。”沈槐把小山子死死按在炕上,狄仁杰又对老妇人柔声道,“大娘,我给你儿子扎几针,可以为他减轻些痛苦。”随即便从怀里掏出针包,全神贯注地在小山子身上扎起针来。
终于小山子渐渐安静下来,软瘫在了炕上。狄仁杰又把了把他的脉,长叹一声从炕沿站起来,沈槐赶紧上前搀扶,狄仁杰以手抚额,稍稍闭了闭眼睛,这才对那妇人说:“大娘,他暂且能缓一缓,你随我出来院中,我想问你几句话。”
沈槐扶狄仁杰在院中的井台边坐下,狄仁杰望着呆站在门前的老妇人,再度长叹:“大娘,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妇人摇了摇头,凄然道:“大老爷,您看我那小山子还撑得过今晚吗?”
狄仁杰摇头。
老妇人抹了把泪,露出惨不忍睹的笑容:“也好,我实在看不得他再受苦了。”
狄仁杰面沉似水:“小山子如何会染上这么厉害的瘟疫?大娘,我方才问你的那些话,你务必要从实回答。”
老妇人突然面露恐惧,尖声叫道:“大老爷,这病、这病就是从庭州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