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沖沉吟片刻,忽而拱手笑道:“这倭人女子最近颇不安分,常常说些污言秽语,辱骂陛下,故而手底下的兄弟下手狠了一些,得知她要被提走,兄弟们只想再教训她一番,让她到了督监院,不敢再胡言乱语,兄弟们也是一片好意,陆院长可莫要多想啊。”
明明怕是不想让花月间活着走出诏狱,竟冠冕堂皇说成是一片好意,陆沉不得不佩服江沖的厚颜无耻,但岂能被其三言两语便糊弄过去?
这花月间被打得几乎气绝,带回去也是无用,陆沉登时便想到了,这定是钱谨的险恶用心!
“本官倒是不愿多想,可眼睛所看到的,让本官不得不多想啊。”陆沉哼笑一声,说道:“本官方才刚到镇抚司,便被贵署的一个小旗官阻拦拖延时间,而眼下又看到江大人您亲自督促手下对这倭贼进行鞭打,恨不能将其活活打死……江大人,你的解释请恕本官并不满意,这倭贼就接着搁在你们镇抚司吧,我得将所看见的事,原原本本去禀报给陛下,免得陛下说是我办事不利!”
说罢,拂袖就要离去。
江沖面色一变,急忙将陆沉拉住,说道:“误会,真的误会了!”
如果是在陆沉没来之前,花月间就算被打死,江沖也压根不会阻拦陆沉,诏狱刑法严苛,犯人忍受不了而死,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况且花月间在被押送进来时,也没圣旨说不可对其用刑,所以就算陆沉去告状,江沖也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