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我亲爱的朵拉心肠有多软,她对她的宠物受到任何轻视时有多敏感,所以我一点也没敢流露出讨厌的意思。由于同样的原因,看到在地板上打仗的盘子,看到餐桌上摆得乱七八糟像喝醉酒似的调料瓶,或者看到把特雷德尔封锁得不能动弹的碟子和罐子,我都一点没敢吭声。我望着面前还没切开的煮羊腿,心里不免纳闷,为什么我们家买的肉总是这么奇形怪状,是不是我们买肉的那家铺子,包下了世界上所有畸形的羊;不过,这些念头,我全都藏在了自己心里。
“我亲爱的,”我对朵拉说,“那个盘子里是什么呀?”
我想不透,朵拉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迷人的鬼脸,仿佛要吻我似的。
“是牡蛎,亲爱的。”朵拉羞怯地说。
“是你想到要买的吗?”我高兴地问道。
“是——的,多迪。”朵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