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反驳了。接下来我们要考究它的解决办法。显而易见,一切出现在记忆当中,而且通过一种与现前印象的活泼性来使心灵得到刺激的类似东西,一定会在心灵的全部作用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并且非常容易就把自己与想象的单纯虚构加以辨别。我们让这些印象以及记忆观念形成一个较为完备的系统,其中包含了我们所记得的原来呈现在感官之前或者内在知觉的所有东西;系统中的每个特殊项目与现前印象进行结合,我们把它叫作一个实在物。然而,心灵并不在这里停靠。这是因为,心灵发现习惯把这个知觉系统 (即因果关系)与另外的知觉系统联系在了一起,因而心灵就进一步去思索那个知觉系统中的某些观念;同时还因为它感到,它在某种意义上理所应当地被决定了要对这些特殊观念进行观察,而且决定它的这一行为的那种习惯以及关系不能有任何变化,于是它就把它们变成了另外一个新的系统,并严格地把它们叫作实在物。第一个系统包括的是记忆与感官的对象,而第二个系统则包括的是判断的对象。
后一个原则让我们了解了因时地远隔而使感官与记忆所无法达到的那些存在物,并用这些存在物填充世界。利用这个原则,我能够运用自己的想象描绘宇宙,还可以将我的注意力任意置于宇宙的某一部分上。下面是我形成的一个与罗马有关的观念;即使我从未与罗马蒙面,也不记得罗马是谁,但罗马却与我和旅行家、历史学家们的谈话以及他们的著述中得出的那些印象有联系。于是我就将这个罗马观念置于我称作的地球的这个对象的观念的某个地方,并且我还在这个观念上加了一个特殊的风俗、政府和宗教的概念上去。然后我再次回想以前,思考它最初得以建立时的场景,充满了革命、成功以及不幸。我所相信的这些以及其他事物都不过是一些观念而已,不过它们通过习惯和因果关系所产生的强力与固定秩序,不同于完全包含于想象产物的其他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