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太沉了,可是二曼太熟悉它了,像老朋友一样。 只见她把半扇门板抱在怀里,像抱孩子一样,轻轻往上一提,铆钉和铆槽就分开了。
可是,小胖一个人就能把半扇门板占满。 所以,我们只用过一次门板,还是用凉席的时候多。
然后,二曼转身去过堂的一个角落。
去干吗? 找“水罐黄瓜”呗。
谁也不知道什么叫“水罐黄瓜”,那是我们的秘密。
二曼家有一口大缸,她会接上半缸自来水,冰冰凉凉的自来水。 再把从菜园子里刚摘下来的黄瓜洗干净,用水果刀切掉黄瓜头———切黄瓜尾巴也行———只能切掉一头,两头都切掉就做不成了。 然后,用汤匙的长柄把黄瓜里面的瓜瓤慢慢掏出来———千万可别掏漏了,要轻一点儿用劲。 掏完瓜瓤的黄瓜再扔回水缸里,继续泡着。
等我们都嚷着“想吃! 想吃! ”的时候,二曼就起身去找水瓢。 水瓢轻轻一沉、一提,黄瓜就被捞上来了。 这两个动作也要小心,还要看清楚,要让黄瓜切开的一头朝上,轻轻捞起,灌满水的黄瓜就成了“水罐黄瓜”。
有时候,水瓢捞几下也捞不上来,二曼就用手去抓———像抓鱼似的,好像黄瓜是活的,老躲着她。 但是,它们怎么也逃不出二曼的“魔爪”。 嘿嘿,不是我没礼貌,这是二曼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