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声音轻缓:“因为我觉得这样一来,恩施先生才会有问必答。”
恩施先生握紧了拐杖:“你、你到底,到底想要问什么?沅家的事我一概不知!”
“我知道恩施先生只是沅家的旁系,对沅家的事情知道不多,说不上话,更做不了主,所以我也不是来问您沅家的事情。”尉迟眉眼不动,“我知道,你的妹妹曾是丹尼尔的保姆,所以我想问一些他的事情。”
恩施先生道:“我妹妹只照顾丹尼尔几年,后来艾尔诺家和罗德里格斯家交恶,她就被辞退了,我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尉迟不疾不徐:“没关系,我问,你好好想。”
“……”
巴黎的冬天要比晋城冷上一些,哪怕已经接近中午,骄阳当空,也丝毫没有回温。
北风吹过河面,连呼吸进肺腔里的空气都带着结冰的寒意,年近八十的老人杵着拐杖步履蹒跚,下台阶的事情一个踉跄,尉迟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才没让他摔倒,他回头含糊地道了声谢。
尉迟温声:“不客气。”
“我的孙子……”
“明天就会送回您家中。”
恩施先生没有再说别的,坐上了车,半透明的玻璃照出他苍老的神情。
尉迟淡淡道:“把人送回去吧。”
“是。”黎屹有些唏嘘,“可怜恩施先生一把年纪,还要帮没出息的儿孙收拾残局。”
“听说他那个孙子,当年被丹尼尔先生废了一条腿后,性情就越变越残暴,经常虐待家里的佣人,恩施先生还赔了不少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