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原本想说的话,他想,啊,我亲爱的杰西卡,真希望我们俩现在身处他乡,远远地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就我们俩,无忧无虑。
“我会在着陆区的官员餐厅吃。”他说,“得很晚才回来,不用等我。还有……嗯,我会派一辆警卫车来接保罗,我想让他出席我们的战略会议。”
他清清嗓子,似乎想说点儿别的什么,随后却毫无征兆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大门走去。那儿正在卸箱子,他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他跟仆人说话的时候,一着急就是这种语气:“杰西卡夫人在大厅里,马上去她那儿。”
外边的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杰西卡转过身,面对着雷托父亲的画像。这是著名画家阿尔波的作品,当时老公爵正值中年,穿着传统的斗牛士外套,一件紫红色披风从他的左肩披下,映衬着他的脸,使他比真实年龄显得更年轻些,看上去不比现在的雷托老多少。“他们两人都有一双老鹰般敏锐的灰色眼睛。”杰西卡想。她把手垂在身侧,握紧拳头,直愣愣地瞪着画像。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