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给朝愿寻一个宽敞的马车。”殷燃淡淡吩咐。
骆嗔一脚已经迈出房门,听见殷燃要带着朝愿遂僵硬地停下,“将军如今身体孱弱,怕是经不起舟车劳顿。怕是……”
殷燃却异常坚持,“我要带着他。”
“是……”
马车之上铺着几张长毛狐裘,还是阻隔不了路途崎岖颠簸,殷燃在马车上寸步不离地守着朝愿,纵是他一路上昏昏沉沉,清醒的时间极少。
可他只要一睁眼,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殷燃,害怕离别不期而至,一别就是永别。
海丰军自当日海上大败,战力已经大不如前,兵临城下,城门紧闭,却有一日,一女子纵马出城。
一身红衣,银剑出鞘,孤身一人,暮秋已过,陡然一阵北风,又快又冷卷过她的发梢,初雪飘然而下。
又是一年冬。
海丰军数万名将士,尽在城中待命,她命令他们守城不出,自己一人面对倭寇和叛军。
齐石在队列中央,不知何时瞎了一只眼,仅有的一只右眼露出凶光,像是要嗜血。